Page 111 - 张家口政协

不停地行进。我顺着先人们踩出的石子路攀援前进，我感觉脚
掌已经磨肿了，身上在发着烧。
我从清晨出发往上爬，到落日时才爬到半山之间。好大的
山呀！北岳呀，你可真是名不虚传。我的头发尖上和眉毛上，
都结成了冰珠一片，就象戏台上的女子头戴点翠一般。我年轻
的心不由得高兴起来，庆幸自己看到了如此壮丽的河山。
当晚，我们宿在半山之间的东梁村。我是前站，当然要与
村子里的负责人打交道。出乎我的意外，接待我的是一个十五
岁的小闾长。这个小闾长中等身材，脸是乳白色的，两只眼睛
透着聪明。此处是一个交通要道，八路军的干部，天天要从此
通过。这个小村，有时要同时接待两部分来宾。他要为这些干
部准备食宿粮草。特别是我们华北文艺工作队，行李全丢在铁
路那边了。小闾长沉着的很，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，公平合理。
帐目也算得清清楚楚。我们当时行军吃饭，没有粮票，也没有
钱，只是吃完了饭，开一个条子给村公所。将来村子里的老乡
拿这个条子顶公粮。这个精干的小闾长呀，那气魄就好似一个
将军，指挥着千军万马。从此处顺利通过。
第二天清晨，继续往山顶上爬。大约到了中午，才爬到了
山顶。山顶上刮着风雪。云彩在我们的头顶上慢慢浮动，用手
就可以摸到云彩。云彩在天空移动的速度是很快的，变幻是无
穷的。风雪中到了焦王店，这是最高的一座山了。我们当时都
穿着单军衣，竟然抗住了严寒。回头看看我们走过的艰险路程，
不由得心里一阵紧缩，牙根打颤。就好象我们是刚从一场拼搏
中下来似的，在那里喘息。
回想起来：在我的少年时代，大约在思想上受陶行知的“生
活即教育”的影响极大。邹韬奋开办的生活书店，是我少年时
最喜爱的书店。对我思想影响极大的书，就是邹韬奋编译的《高
尔基传》。高尔基是没有读过什么学校的，他的知识是从生活中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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