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103 - 张家口政协

府，贺龙元帅是这个解放区的创建者。当时。他已回延安任联
防司令去了。我和歌唱家杜矢甲到兴县街上去玩。杜矢甲是个
天真的人，他在兴县城买了不少的日用品，花了不少钱。他高
大的身子宽肩膀一晃一晃，高兴得像个小孩似的。
10 月 15 日，我们离开兴县城向前进。住界河口。从界河
口再往前进，面前就是一座大山。我们行军天天和大山作伴，
并受到大山的保护。道路虽然艰苦一点，却是很安全的。
刚开始行军的时候，每天步行五十里路程，就觉得很累，
脚底板也疼，甚至打起水泡来了。现在每天行走七八十里路，
不论是山路还是平路，都满不在乎了，那些女同志们也是如此。
最使我奇怪的是：我已锻练得可以一边走路，一边睡觉。眼
还睁着，看着前边的一个人影，脚自然走着，跟大家的速度一样，
可实际上我已经睡着了。特别在夜行军的时候，只要我这么睡上
几分钟或十分钟，真比在床上睡还觉得香甜。我感觉我的内部肌
体得到休整，血液又畅通无阻，精神又焕发起来。我睡觉时，只
眯缝着一只眼，就好像开了一个小小的窗眼，为的是看着前边的
人，他走我走，他停我停，他转弯我也跟着转弯。这全是下意识
的，其实我自己全不知道了，犹如腾云驾雾一般，有飘飘欲仙之
感。只是脚底下不可有凹凸不平之路，因为脚下无眼。有一次夜
行军，穿过一座丛林，丛林下边是一座很陡的山坡，当然是黄土
坡，我一脚踩空，就滚下山去。同志们都哄笑起来。那时丛林已
有薄雾，是铅灰色的夜晚。我从梦中惊醒过来，拍拍身上的土，
又插进了队伍，就好像自己是一个皮球滚到了山下，一无损失，
并为自己的体格这么结实而灵巧，感到自豪。
那一夜，我忽然思念起我延安的爱人来了，我自己都觉得
有些奇怪。但是这种思念犹如一股春水涌上了心头，不可抑制。
甚至太阳光下延安的黄土路，山间的清泉，路边的野花，都非常
清晰地显现在我的脑子中。而且我觉得比我在延安时的人和物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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